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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天涯天涯浪子子恶之徒  (第6/6页)
    “谢姑娘成全。”    “不必谢我,这是你的福缘,我只是引线人。”略顿又道:“说起来应该是我谢你,你使我得到自由。”    “怎么说?”韦烈大为困惑。    “我和娘奉令守在此间等待有缘人,平素极少远离,更不用说快意江湖了,如果你不来,可能要守到下一…,”没出口的话应该是下一代,但想到己还没嫁人哪来下一代,便住口不言了。    韦烈当然听得出来,可是不能接话。    “这就是驼峰?”    “你自己看!”    韦烈一打量山形便看出来了,这座矮峰依附在高峰之下,峰头两端隆起,中央凹入形成鞍部,真像骆驼的背。实在想不到驼峰是谷中之峰,要凭找,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,所谓福缘,至此又是一个明证。    “我可以见识一下你得到的是何物吗?”    “姑娘难道…”    “我完全不知道,只知道守住这地方。”    韦烈上前数步,把铁如意和绢布自盒中取出,一并递与冷玉霜,冷玉霜接仔细看了看又还给韦烈。    “姑娘看到绢布上的字了?”“唔!”    “那最后两句何解?”    “不知道”冷玉霜摇头。    韦烈大失所望,他原指望冷玉霜能指点迷津,想不到她也一无所知,这谜底只有留待以后慢慢设法解了。忽地,他想到冷玉霜一再说奉命看守,她还有母亲,母女俩是奉何人之命?    要是能找到发命令的人,岂不…    “姑娘刚才说是奉命看守…”    “不错!”    “能见告奉何人之命吗?”    “这…告诉你无妨,家祖父!”    “哦!令祖是谁?”韦烈大为振奋。    “无忧老人!”冷玉霜轻轻地说,脸上现出敬意。    韦烈大为震惊,想不到“无忧老人”会是冷玉霜的祖父,怪不得自己在提到这名号时冷玉霜表情特殊,可是“无忧老人”何以离开这人间仙境而去住古墓呢?老人已经坐化有年,变成了白骨骷髅,他为什么要那样做?冷玉霜在听自己叙述邙山古墓的故事时,只表情显出异样,并无悲戚之容,这又是什么原因?    “你非常意外?”冷玉霜又说。    “是的,在下非但感到意外,而且也不明白…”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不明白是什么,我一说你就明白了,先祖父乃是密宗白教的‘智者’,生前已经练成了‘大神通’,能知过去未来,一切都是他老人家事先安排的。至于死亡,在他而言只是去旧换新,人的躯体只是皮囊,时间到了就会朽坏,而灵魂不灭…”    “姑娘是说佛家所谓的转世?”韦烈脱口而出,关于这玄之又玄的神学,他听师父谈过,但仅止于探讨,并不明其中奥妙,因为佛家的修持与禅悟与武家的内功修练有相似之处,所以偶而会言及。    “不错,想不到你也懂!”冷玉霜竟然意外地破颜一笑。    “在下不是真懂,一知半解而已!”    “这就是你提及家祖父已化白骨时我不悲伤的缘故。”    “这么说…姑娘和令堂也在修习密宗大法?”    “家母是,而且已经略有所成,而我…与此无缘,这最重要,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练。”    韦烈似懂非懂,但他还是点了点头。    “韦公子,此间事已了,我送你出去!”冷玉霜似乎不愿再深谈这个问题。    “哦!”韦烈是很想多知道一些,但人家已经表示要送客,总不能赖下去:“姑娘,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?”    “能!”她断然的口吻:“因为我俗缘未尽。”    “俗缘未尽”四个字使韦烈心中一动。    冷玉霜高举右手,画一个圆又放下。    一乘小轿冉冉而来,抬轿的竟然是素月和凝香。    韦烈大诧,是冷玉霜送客要坐轿,还是…    轿已放落,两名侍女微笑而立。    “韦公子,请上轿!”冷玉霜抬了抬玉手。    “什么?在下…”韦烈不是意外而是惊怪了。    “请上轿!”冷玉霜又说了一句。    韦烈无奈,尴尬地笑笑,坐上轿子。一个大男人坐轿,而抬轿的两名纤纤少女,这的确是匪夷所思的怪事。    冷玉霜步到轿前,微笑着凝望韦烈。    韦烈心弦乱颤,她这是做什么?突地,他感到一阵昏沉,意识逐渐模糊,还来不及探究原因,人已昏迷过去。    醒来。    人在原来登峰之前停留过的山溪边,倚石而坐。    韦烈直瞪着眼,好一阵才完全清醒过来。    是梦吗?绝对不是。    他想冷玉霜是“无忧老人”的孙女“无忧老人”是密宗白教的“智者”她母亲不用说也有相当修为,她当然也具备了些异能,被她一看便失去知觉,的确是相当玄。她以这种方式送自己出谷,目的当然是为了保持谷中秘密。她说以后还能相见,因她俗缘未了,这表示什么?想及此点,下意识地一阵心跳。    佛家讲“缘”与“慧根”冷玉霜冰肌玉骨,蕙质兰心,显然是慧根深厚的人,但二者必须配合,有缘而无意根,难登至上之境,有慧根而无缘,无法入门,想来这便是她之所以不能修习大法的原因。    以她现在的能耐如果进入江湖,会是什么局面?    自己虽然已经得到了“宝藏之钥”但要完成心愿还有最后的一关,现在是茫无头绪,看来只有待缘了。    随即,他又想到司马茜,她还在垣曲苦等自己吗?自己对她无意,而且她已名花有主,可是偏偏她长得那么像路小青,完全是小青的再生,这教自己何以自处?想到这里,他的心又乱了。    有山居人从近处走过,但连看都不看韦烈一眼,就像是这地方根本没这个人存在。    今天洪流和王道要来此地会合,而这里是必经之路,韦烈只有等,既然不受干扰,就当此地是无人之境吧。    人一静下来就会想许多事,韦烈当然不能不想,他想到预立遗书的父亲,哀伤抑郁的母亲,恩同山海的师父…    最后,思想又回到冷玉霜的身上,她是个人间奇女子,她的作为无法思议,如果她所谓的“俗缘”指的是自己,能代替刻在自己心板上的小青吗?不能,即使是真的仙女也不能,可是…司马茜呢?    他茫然了,痛苦的茫然!    日头西偏,快要近山。    突地,他发现远远的山脊上隐约有人影在晃动,太远,又有林木遮挡看不真切,行家一眼便可判别出那动作与姿态是属于江湖人物的。    荒山绝岭何来江湖人物?    他不由地想到了王道和洪流。    于是,他再也沉不住气了,起身朝那岭头奔去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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