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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5/5页)
”    “住嘴!别再让我听见你这么说她。许嬷嬷,你不会想试试我的手段!”    说完,他抱著孩子走向大门。    “等等!”祝念茗慌了。“你要把孩子带去哪?”    “孩子不是你生的,不能让他跟著娘,当然只能跟著爹了!”白骥舒头也不回道。    “你不能把孩子带走!孩子是我生的,他是我的!”    他是她全部生命的意义,唯有他能证明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!唯有他能证明,她没有半点不如人的地方!    “孩子是我的!你把他还给我!还给我…”    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·    便州…    “嫣娘、嫣娘!”    “娘。”揉揉眼醒来,包嫣娘推被而起。    “快把葯喝了吧!”    包氏将手上散著苦味的粗碗递给她,看她皱眉喝葯的模样,她忍不住一叹。    “许嬷嬷也太狠了!她明知生完孩子非坐月子不可,居然还催著你离开,搞得回来生了场大病,把身体都弄虚了…”    “怪不得她。”包嫣娘道。“她怕我会死赖著不走,怕我在骥…白老爷面前说溜嘴。她哪知,其实我和她一样害怕…”害怕揭穿身分之后,他看待她的眼神。    包嫣娘推被下床,包氏一见到她那双脚,眼又红了。    “我的儿啊!你真是吃了太多的苦…”    视线落在那双小脚上,她不觉忆起一双脚活生生被弯成两截的折磨苦痛,至今彷佛还能感受那股锥心刺骨的疼痛。    “是吃了苦,但也不全是苦…”    躲避母亲探究的眼神,她开口问道:“阿汝呢?怎么不见她人影?”    “别提她了!”包氏摆摆手。“自从身子大好,她天天玩得找不著人,只有饿了才知道要回来!”    “这样不挺好?”嘴里虽这么说,她眼角却多了点寂寞。    她还记得刚回来见到女儿时的欣慰及兴奋。她不再是风一吹就倒的瘦弱样,不再是可怜兮兮的皮包骨样;她壮了些、高了些,虽然还挺瘦,但已经有了这年纪该有的调皮模样。    罢回来时,阿汝日日夜夜黏著她,怕她又走了,晚上睡也睡不安稳,一双手总要紧握著她才行。时间久了,黏著她的时候才少了;慢慢的,只有吃饭、睡觉时才见得到她人。    她当然高兴见到女儿健康活泼的模样;但不知怎的,她在欣喜中又感觉有些寂寞,毕竟女儿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,那么依赖她了…    “阿汝不在也好。”包氏坐在桌前慢慢捡著豆子。“我正好有话想问你。”    在娘亲对面坐下,包嫣娘低著头,一言不发的帮忙整理豆子。    “你…”包氏看了看她。“娘看得出来你变了,娘也知道你心里有事,有事你就说嘛,你从不曾瞒娘什么的。”    包嫣娘被她带些撒娇的语气逗笑了。    她抬头看看四周,小小一间草厝房,自然此不上白府大宅;可在这里,她就里她,她不必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;最重要的,是她心里的事,永远有人愿意倾听、愿意分担。    “娘,从前你同我说过你和爹的事。”    “是啊!”包氏眼望远方,嘴角带著充满回忆的甜笑。“我们好得很,常恩爱得教人生妒。你爹他一个粗鲁汉子,不懂那些斯文人的玩意儿;他只知道把最好的都留给我,他…”    包氏脸一红,嘴里发出的叹息有如少女。    “反正,我知道在他心里,最重要的人就是我。”    包氏摇摇头,想藉此挥去脸上燥热。    “真是的!是我要问你话,怎么反倒是我自己说了一串。”    “娘,”包嫣娘的手无意识紧了紧。“我也遇上这样一个人了。”    “你是说…”    “有个人,在我心底。同样的,他也把我放在心里。”她按著自己的心窝处。    “这是好事,”包氏双手一拍。“那人是谁?介不介意你的身分,”    她是真希望女儿有机会能再嫁。一来女儿还年轻,要不难不成当真孤身一人过活?再来,说起大武那恶夫是她为女儿挑的,是自己不长眼,才让女儿、孙女都受了苦,她一直对此满怀愧疚,所以一直希望女儿能再见一门亲事,幸福快乐的过下半辈子。    “那人是…”她咬了咬唇。“白家老爷。”    “白家老爷?!那是别人丈夫呀!”包氏呆了。    “娘,你听我说!”包嫣娘急道。“我知道他是祝家小姐的丈夫!我心里明白,我只把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当作一场梦;除了你之外,我谁也不说!这样不行吗?!”    “我也不知道行不行,”包氏呐呐道。“心里念著别人的丈夫,总是不好…”“那么我该怎么办呢?”包嫣娘茫然道。“我怎么可能忘了他?古么可能忘了那段日子…”    “你又要我怎么办呢?!”包氏有些动气。“他是别人的丈夫!你要我怎么弄来给你…”“娘,你误会了!”包嫣娘双手交握道。“我不要他!我要不起他,我从来就不认为他会属于我…”她的声音渐微。    “你说我心里有事,是的!我心里有他、有回忆;可我只要这些就好,对我来说,这些也就够了…”    “傻孩子!你可曾想过,人家会对你好,其实是他对自己的妻子好;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,是与你长了同一张脸的祝家小姐。”    “我想过。”她站起身,慢慢走到窗边。“那也无所谓…无所谓…”    “你…”看着女儿的背影,她开口劝道:“是趁早把那段日子忘了吧!揣在心里,岂不是碍了你的姻缘路?”    “爹死了二十年了吧。”她突地接了这么句话。“娘忘了爹吗,爹是不是也碍了娘的姻缘路?”    “这…”包氏说不出话来。    “我的心情也是如此。”她的声音轻轻的,像飘在风里。“我不需要特意记著他或忘记他,他就刻在我心底,磨不去了…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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