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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章  (第4/4页)
“三号,你爱留下来,就在外头居留一段日子好了,不过老老实实告诉你,人生虽然热闹,却往往美中不足,好事多磨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”    三号说:“原医生一向尊重我们。”    元之看着三号,这是它选择少女外形的原因吧,它一定做过资料搜集,得出结论,美少女在世上最受欢迎,可是它也许不知道,身为美女,也最最危险。    “放心,元之,我比你们更懂得保护自己。”    元之轻轻说:“我相信你。”    元之有千言万语,想要与三号说,但是不知怎么开口。    三号已经悄悄把意愿告诉元之:“我想恋爱,我想创业,我想扬名。”    呵,刚来报到,凡心已炽热如火。    元之只能温和地说:“宝宝该回家了。”    “我替你抱着她。”    “她怕陌生。”    三号笑“你放心,我的身躯可随意调校到与她熟悉的亲人一模一样,体嗅气息在内。”    呵,这不是传说中尽如人意的狐狸精吗?惊人之至。    三号说得对,它有办法,它会在世上如鱼得水。    元之毋须为它担心。    三号有点腼腆“我希望与你随时联络谈谈做人之道。”    “一定。”元之只怕没有什么可以教它。    回到家,元之心思恍惚,不能集中精神。    庄母叫她;“兆珍,兆珍,孩子该吃点心了。”    元之如梦初醒,抬起头,忙去安排,走进厨房,忘记任务,空兜两个圈,又跑出来。    庄母说:“让我来,你且去休息。”    做主妇做母亲永无休假,也难怪会累。    元之坐在小露台上听若不闻。    她脑海里只有四个字:做回自己。    庄允文下班了。    庄母对儿子说:“兆珍今日神色有异。”    庄允文笑笑“今日是我们结婚七周年,她也许有所感触。”    庄母到底年纪大,有经验“不不,不是因为这等小事,你切切与她谈谈,还有珠儿今日异常烦躁,不妥安抚,吃得也不好。”    庄允文沉默了。    他并不是笨人,这些日子来,他一直担心着一件事,这件事,也许终于要来临了。    庄允文轻轻走近露台,看到他的妻正静静坐在藤椅上沉思。    他没有即时唤她。    七年前今日,她不顾家人反对,下嫁他这个穷小子,一直以来,她没有穿过一件名贵的衣服,戴过任何登样的首饰,她持家克勤克俭,任劳任怨,庄允文卖身七次也不足报答她,偏偏她并无要求任何报酬。    使应允文羞愧的是,他连一句温柔动听的话都不会说。    做他的妻子只有付出,哪有可能得到什么。    这时元之忽然转过头来,看着庄允文,她似猜中他心事,故温柔地说:“但是你对这个家庭亦全力全心奉献,从不推卸责任,勇于承担,已经足够。”    两人想起共同生活中无数磨难,不由得四手紧紧相握。    “难为了你,兆珍。”    “彼此彼此。”    “没想到维护一个家是这样的艰辛。”    元之说:“我们做得很好呀。”    庄允文也坐下来,看着妻子粗糙的双手,泪盈于睫。    元之吁出一口气。    庄允文趁家人都在忙别的事,趋近妻子“现在,”他说“你可以告诉我,你到底是谁了。”    元之错愕地看着庄允文,作不得声。    庄允文低低的说:“我早已发觉你不是兆珍,兆珍与我都笨拙,你却那么聪明,兆珍与我只会牵衣对泣,但一切困难到了你手都迎刃而解,你是谁?你为什么来帮我们,兆珍呢,兆珍去了哪里?”    元之吞一口涎沫。    庄允文叹口气。    半晌,元之说:“你不应对我怀疑。”    庄允文摇头“你还是不肯告诉我。”    “允文,”元之终于摊牌“这个家,没有我,一样过吧?”    庄允文如被人兜头淋了一盘冰水,悲哀地答:“这个家,没有了你,再不会是一个家。”    “可是,允文,我要走了。”    “你去哪里?”    “回到我来的地方去。”    “我早知道你不是兆珍,兆珍永永远远不会自愿离开这个家。”    “允文,我是逼不得已。”    “兆珍不会这样说,她虽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子,但对家,对家人,真是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    孔兆珍真是个好女子。    若没有这等沉默地奉献一切的女子存在,世界必定沉沦。    元之默不作声。    “你会舍得孩子们吗?”    元之惨笑。    “你深爱珠儿.大家都看得见。”    元之不语,这时,庄老太领着小珠儿出来了,隔着露台的玻璃门,幼儿正凝视mama。    “你舍得她吗?亲手带了她那么久。”    不,舍不下。    “不管你是谁,”庄允文恳求“请你继续留在我们家。”    元之一阵抽搐,感觉如一把利刃插在背脊上。    她一生从来未试过这样为难。    庄母在这时候拉开玻璃门,珠儿移动着小小胖腿走近元之,仰起头,看着她,似在附和父亲的恳求。    这一招真正要了关元之的命。    她抚摩着珠儿的头。    明儿嘭一声把球踢出露台,纳罕地问:“爸妈在谈什么?”    庄母打蛇随棍上“无论怎样,你爸妈总以家庭为重。”她留意儿媳的脸色。    应允文连忙扮上笑脸“来,来,大家别站在风口里,妈,有无点心可吃?”    那夜元之反正睡不着,干脆坐在房里,她自江香贞处学会了喝酒,此刻一杯在手,沉思不已。    应允文不敢打搅她。    这已不是昔日的小女子孔兆珍,此刻这位自称是他妻子,相貌同兆珍一模一样的女子刚毅聪敏潇洒,他敬畏她。    自医院出来之后,兆珍已不是兆珍。    “兆珍。”    元之抬起头“允文,早点休息,明日还要上班。”    他叹口气,他断不能二十四小时不住盯住她,想到要再次失去她,庄允文心如刀割,沉默无言。    清晨,天才蒙蒙亮,家人还没有起床,元之已经接到原医生的电话。    原氏一开口就说:“你踌躇了。”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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